她抬手去拍赵二钱,“钱儿,快起来,下雪了”但是旁边的被褥却是空的。冰冰凉凉,显然被窝里的人至少离开了个把时辰。赵老太慌了神,她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,拍醒赵小秋,“小秋快醒醒,你弟弟不见了!”赵小秋被吵醒,她身边的两个孩子不安分的哭了起来,赵小秋一边哄孩子一边问:“他昨晚不是和咱们一块睡在牛车了上吗?怎么会突然不见了?”“我也不知道,这还下了这么大的雪,难道是二钱看见下雪了,去林子里找柴火了?”赵小秋才不信赵二钱会这么勤快,她突然想起了什么,放下怀中的孩子,声音焦急地道:“坏了,娘你快找找,找找你身上有没有少什么东西。”赵老太不明所以。但是赵小秋没心情解释了,着急慌忙地去解赵老太身上的棉衣。很快,赵老太的里衣就被赵小秋翻了出来。赵老太见状拍开了赵小秋的手,自己扯着里衣,见贴身处缝着的内兜棉线被剪断,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了。这下,轮到赵老太慌了神。她开始到处找自己身上的东西,袖口的补丁里,衣襟夹层里,鞋垫下面最后,她脸色惨白,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。赵小秋看见这一幕心里已知了大半,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,“娘,二钱给你留下的还有银子吗?”“没了!”赵老太干嚎一声。除了户籍文书,什么都没了,身无分文,赵二钱连一枚铜板都没给她留!因为下了雪,秦月香煮了一大锅热粥给大家暖身子。一家人围着柴火堆席地而坐。秦老太抱着冬宝挑了一个离火最近又避烟的地方坐下,她看着头顶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花,倾着上身,把风雪都挡在身后,不至于冻着了冬宝。“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雪,可不是个好兆头啊!”听见这话,所有人都沉默下来。他们这些流民,没有遮风避雨的屋舍,也没有多少能以御寒的棉衣棉被,若雪下太大,还一直下,定会冻坏不少人。而且雪路还不好走。这对他们这些南迁的流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。秦老汉道:“等吃饱了,咱们就快些走,争取快点走出山谷,不然等积了雪,再想走出去就难了。”秦家人正商量着该怎么御寒赶路,赵小秋突然带着赵老太闯进人群。赵老太一脸悲哀,跟失了魂一样,蓬头垢面两眼无神。秦老太还是第一次见到赵老太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,抿了抿唇,没有出言奚落她。落井下石不是她们秦家人的作风。赵大运正给推车做帐篷,看见赵老太连忙走了过来,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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