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雨下了整整半月,青石板路湿滑如镜,倒映着飞檐翘角的影子,像一幅晕开的水墨画。他就在那样的雨里走进来,玄色长衫上沾着雨珠,眉骨高挺,眼神冷得像檐角的冰棱。陆大人。师父慌忙起身行礼,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局促。她才知道,这就是那位权倾朝野的陆御史,年纪轻轻便以铁腕著称,连织造署的总管都要敬他三分。他没看师父,目光径直落在她摊开的画纸上,眉头微蹙:这里的皴法不对。苏晚的脸腾地红了。她补的是画中老翁的蓑衣,为了让墨色更沉,特意加重了笔触,却被他一眼看出了破绽。宋人的笔触讲究‘淡中见厚’,你这是画蛇添足。他的声音没有起伏,却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。师父连连道歉,把她拉到身后。他没再说话,转身去看库房里的贡品,玄色衣摆扫过门槛时,带起一串细碎的雨珠。苏晚望着他的背影,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——这人,真冷。原以...